娜歐米的五四三

前陣子看了B友(Blog之友)比盧桑寫的一篇關於春夢的文章，
心裡就在想：好傢伙！人妻春夢簡直可比濕疹發作那股心癢難耐的意境呀！
沒想到今天早晨，自個兒居然也作起了一場初暗戀之夢。


所謂初暗戀，顧名思義，即是最初回登場的暗戀，
既然是暗戀，當然也就不可能搞出什麼名堂來了。
噹噹，來啦，話說凌晨夢見的那位，
正是從前曾害我一時感慨寫了兩篇「為何夢見他」的那男孩，
小學時代隔壁桌、五年級忽然轉走的那位，
現在回想起來，跟柯南還真有點像的菁英同學。


在夢裡，我夢見自己大概高中吧，在公車上靠著椅背望著窗外，
而菁英柯南就坐在我身旁的單人座位上。
夢境中，我們好像都還記得對方就是自己小學同學，
一發現是他，假裝鎮定的心就怦怦跳個不停，
他沒講話，只是假裝看別的地方，偶爾才用眼角餘光偷瞄我幾下。


噗咚！噗咚！噗咚！噗咚！
停～～～就算明知道自己是在作夢，
這見鬼的心跳也太大聲了吧！


就在快要下車之前，菁英柯南忽然伸出手，
用指尖撓起我一撮髮尾，圈在他手指頭上輕輕繞轉著把玩......
噗咚！噗咚！噗咚！噗咚！噗咚！噗咚！噗咚！噗咚！
哇！他該不是想報復我從前趁午睡時拿剪刀偷剪他頭髮吧？
ㄟㄟㄟ，我的潛意識在夢中提醒自己快破錶的心臟，
這麼重要的春夢時刻，拜託別再亂跳了啦！


口乾舌躁的我正準備開口說話，
「嗶～嗶～嗶～」一陣很真實的鈴聲響起，
咦，到站囉？要下車了嗎？
不對，是我設定了準備叫小格格起床喝奶的手機鬧鈴，很欠扁地響了。


這場夢見初暗戀的夢，還真是沒頭又沒尾，
事後想了想，發覺我的春夢場景跟橋段還真是「瓊瑤的可以了呀」，
天哪！都什麼時代了，還復古到坐公車咧，
好歹也搭個捷運或高鐵之類的，
要不然也可以來趟兩岸包機......比較有時代感嘛！

會看見他，是在一段極偶然的時刻裡。

後來，他的身影竟就一直斷斷續續地浮現在腦海中，於是，我決定要把看見他的故事寫下來，也算……是為青春歲月時的我，留下些說不出口的滋味吧。

那時，正是高中畢業後，才來臨不久的夏天初期，每天，都會和當時同樣年輕正盛的小男友徒步一段黃昏的道路。

每天，我們都總會手牽著手，齊齊踱步並肩走著，就像……你可能會想像出的舊式瓊瑤電影那般。有點微妙、有點羞窘、有點甜蜜、有點不知所措。

直到有一天，我才終於遇見了他。那時站在天橋一端的我，正好低頭瞥向橋下隨意四望，就剛好，看見他。

我看見，他的臉色好滄桑，真的，真的是種無盡滄桑的感覺。不只是臉上的表情神色，就連他身上的衣著、走起路的背影……都幾乎在我眼裡泛現著許多說不盡也道不出的滄桑無奈。

他的滄桑其實倒還是其次，真正最教我震撼的，竟然是他穿梭在馬路車陣中兜售玉蘭花時，那隨風狂亂飄飛著的半截長袖子。

年少的我愣愣地呆望著，望著他彎腰詢問的身影、望著他滿懷期望後又旋即失望的表情、望著他……那截彷彿千斤沉重、又彷彿輕盈如風似的半袖。

瞬時中，好多好多的問號與驚嘆號全湧進了我的腦海裡，我眼睛眨不了，嘴巴闔不起，就只能愣愣地、癡癡地凝望著天橋下腳步踉蹌的他。

連著好幾天，都在相同的地方看見他，而他也持續著相同的兜售。之後不多久，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在相同一段我曾遇過他的路口上了。

我以為，就只是這樣而已了。

直到幾個月後的某天，一位曾向他買過玉蘭花的路過同學說起，我才終於明白了他為何滄桑的原因。同學說，那男人從前有過一段荒唐嗜賭的歲月，賭輸了所有身家財產，也賭走了他曾誓言相守一生的恩愛妻子。賭到傾家蕩產、妻離家散的他，因為還不出鉅額的欠債，而被債主砍斷了一條胳臂、也打瘸了腿。

惡夢乍醒的他，才總算想起妻子當初離去時的絕望和眼淚。他不是曾許諾要給她一生美好的恩愛的日子的嗎，最後，竟怎麼只徒剩一身的悔憾了呢？

於是，他決定就算耗盡一生，也一定要尋回他心愛惦念的妻子，他要在有生之年說出他的懺悔，道盡他還未來得及付予的……愛。他拿著妻子的照片，走過一個又一個城市，一路不停地向路人詢問起他妻子的下落。

原來，這就是我為什麼會看見他的原因了；原來，那截隨風翻飛的長袖之中，竟是這麼一段錐心的故事呃。

聽到的時候，我依舊還是愣愣地呆怔了許久許久。


後記(1)：那年暑假經常走的路橋，就是和平東路跟新生南路口要通往公館方向的那座綠色天橋，直到現在架在路口的橋都還在，一旁的加油站也還在，倒是小時候常去買的那家花琪蛋糕好像已經沒有了吧！

後記(2)：這篇文章是2002年寫的，曾收錄在同年六月份第58期的《文字玩家》雜誌中。

不知從哪一年開始，我的一月常是帶著感傷的，
春暖花開前的一年之初，我生命中的雨季總會提早降臨，
濕冷的雨季，數不清曾讓我濕了幾回枕頭？
下著雨天空陰沉的一月，曾有人就那麼突然地離開，
於是，下不完的雨彷彿也順便帶走了我整個一月的笑容。


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我討厭一月，討厭停留在自己心中不斷重演的雨季，
雨拼命下，幾輩子也停不了，地面全是濕漉的雨漬陰影。
這瞬間，彷彿又變回到當初苦等父親回家的年少女孩，

這幾天以來，
身體進入了前所未有的高溫不適頭痛期，
渾身痠軟無力，一顆頭痛到好像腦壓快爆掉一樣，
再加上天冷濕寒，除了必要的工作跟上廁所之外，
每天都像少奶奶一樣躺在床上看電視、看書、吃飯，
連續播了快5個鐘頭的金鐘獎，
典禮時間之長更是看得我頭痛更劇。

昨晚的第41屆金鐘獎主題是「金鐘同學會」，
這次獲得演技獎項的男女演員大多是中生代資深演員，

舞台上的燈光一點亮，
當一身淡色長袍的江濱柳和紮著兩條長辮子的雲之凡緩緩盪著鞦韆，
含情默默望著彼此，
把握著短暫時光裡的最後一晚相聚，
舞台底下的我，也一瞬間跟著一塊跌進了遙遠的隧道中。

她倚在他懷中，微仰著臉，

幸福而期待地問：「濱柳，我回昆明以後，你要做什麼？」

看這標題，
就知道多少都跟那首「為何夢見他」主題曲的他有點關聯。
沒錯，還真的又是「他」。
可惡！都消失得完全不留下一點痕跡了，
竟然還多佔了我第二篇版面！
女人啊...妳那容易傷感的回憶還真是不爭氣呀！

話說自從深切體悟到搜尋引擎的妙用無窮之後，
我平常上網除了工作、打屁、和網友「心靈交流」一下以外，
偶爾也會發發白日夢，不經意地敲下一串名字，

為何夢見他              詞 / 曲：邱晨   　

為何夢見他　那好久好久以前分手的男孩　又來到我夢中
為何夢見他　這男孩在我日記簿裡　早已不留下痕跡

為何夢見他　為何夢中他的眼神　卻依然教我心跳
啊　為何夢見他　為何當我迷濛醒來卻含著眼淚

為何夢見他　那好久好久以前分手的男孩　又來到我夢中
為何夢見他　這男孩在我日記簿裡　早已不留下痕跡

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居然不是「丘丘合唱團」演唱的原版，
而是從當時很有名的電視節目「五燈獎」裡面聽參賽者唱的。
才聽了那麼一次，簡單的旋律和描述青澀純情的歌詞，
居然讓我站在原地當場呆住了。
心裡忍不住偷偷吶喊著：就是這感覺！這就是我每回想起「他」時的感覺了！

至於「他」是誰？
既然歌詞都已經寫了「這男孩在我日記簿裡早已不留下痕跡」，

在閱讀上，我的確是被愛情供養長大的。

雖然在年齡上，仍被朋友們稱為X世代的新新人類，
但總覺得，在淪陷於愛情陣線的閱讀中，我又好像已經成為年輕人口中的那種LKK代表。

相信仍有許多女孩子和我一樣，第一次認識愛情的經驗，都是從《小甜甜》開始的吧。
唉！原來我自幼稚園開始便已經憧憬長大後浪跡天涯似的愛情。
那個時期的小女娃們明顯地分為「安東尼派」和「陶斯派」，

親愛的，小小寶貝，乾媽的甜心小女孩！
妳可愛的小小雙眼，
已經開始熱切地張望著這對妳來說還不大明白的世界了吧？

親愛的，我那有著美麗名字的小女孩！
妳面前愛妳的爸媽想像著要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都給妳，
溫柔地為妳細心挑選了一個帶著綺麗夢想的好名字。

但願這名字帶給妳所有好運，
溫柔的，貼心的卡蜜兒；

有多久沒寫過一封完整的手寫信了？
除了工作上的筆記、臨時記事的便條、批改作文班學生的文章之外，
有多久，沒提起筆認真投入地寫東西了？
一封信、一張卡片、一份祝福或想念...
奇怪？到底有多久了呢？
我按著鍵盤，望著筆筒裡那堆滿了各式功能的筆，發著呆。

這年頭，凡事都講求e化了，能快能方便就好，
只要動幾下手指頭，錢可以領、愛情能談、朋友也交得成，
雙手的十根手指頭，還需要做什麼大工程嗎？

好一陣子沒照看我的五四三布拉格了，
眼看著夏天的熱潮終於一波波襲捲而來，
噯，貪懶的米仔也只得「不負天望」繼續發懶去。

最近一個半月來，都在忙「貓事」，
先是原本養了9年的暹邏貓～搞搞患了耳疥蟲，
持續治療又打針又灌藥又清耳的，
弄得牠身心俱疲，食慾大減...

年少的時候，很多人都玩過小主人的遊戲吧？
因為一個小小的把戲，在一群人當中，
有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會忽然變得密切起來。
「小天使」隱身在暗中，
默默地幫助他的「小主人」，
至於「小主人」呢，
則可能老是左顧右盼地想猜出，
誰才是跟自己發生關係的另一人？

很奇怪的是，

人的一生中，總有過幾回迷戀偶像的經驗，Naomi也絕不落俗，打從年紀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迷戀上「崇拜」這種調調了。崇拜偶像是一門很專精的功夫，持練者必須心誠、必須勤奮、必須把偶像從早到晚放在心裡掛在嘴上……

小時候，我曾經極度迷戀當「孤兒」。童年期，很多卡通片的主角幾乎都有個孤兒身份，就算不是孤兒也一定是單親，小甜甜、小英、小蜜蜂……就連在北海小英雄身邊，最常出現的也是爸爸跟一群吵鬧的叔叔伯伯啊。年幼無知的我，自作聰明地以為，成為一個孤兒是會很幸福的，那應該是唯一能體驗卡通片主角的方式了吧？卡通片中的孤兒主角除了住在孤兒院之外，也可能會到處流浪尋找親人。

於是我努力地想辦法讓自己的生活看起來像孤兒，就算當不了真的孤兒，也要在桌子底疊幾本電話簿加床單的「流浪窩」來住住。不過很快的，我的孤兒心願就在一場場跟大人搶床單的惡夢中結束了。

步入學習期之後，有很長一段時光，我超迷一種角色扮演──「當明星」。那時哪懂得什麼是明星啊？還不就是在電視機裡看到的那些閃閃發光的臉孔。所以凡是看過的連續劇，只要那主角是我喜歡的，就一定會把精彩劇情搬到客廳或床上照演一遍，喔……有時甚至是好幾遍。當時「受惠」最多的，肯定是我的同班死黨了。反正她們看過了可以陪我一起演，要是某天的劇情不小心錯過了，也甭擔心，看我一人分飾多角也沒問題啦！

從前上表演課的時候，戲劇老師教我們要如何運用技巧，
幫助自己將當下所需要的演出情緒轉移到反應中，
這個過程，在表演學上有個專門術語稱作「情緒記憶」。

以前在課堂上做即興練習時，我自覺最弱的一項是哭，
除了靠情緒轉移來達到哭的情境，當然，老師也教了我們不少以外力輔助的方法，
譬如像憋氣，忍到眼睛發痠眼淚就可能掉下來...

很奇怪的是，在現實生活中，我常是個善感到不行的人，
看連續劇哭得出來，看名人傳記回顧也能哭，

在我之前租的的房子，有一扇長形的窗戶，
每天望出去時，總可以看見許多的車陣穿梭其中。

窗戶外，房東架起了鐵籠似的陽台。
興許，是想方便他的房客晾衣物時用的吧。
為了怕我的愛貓哪天一時衝動跳了出去，
男友就想辦法用細紗網罩住陽台的最外圍。

平常，那陽台對我而言，精神性總大於實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