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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達不斷空轉,嘶吼出壓迫感極強的恐怖叫囂,鋸齒狀的鋸刀正逐漸逼近!

「放心,身體的痛一下子就會過去,很快就不會痛了,只要鋸下這雙美麗的手之後,在妳痛到血流乾前,嵐姐動作會很快,讓妳轉眼間就死在不知不覺中。」

她暫時關掉電源,將電鋸擱在一旁,上前抓住曹鎂的雙手,將它們一左一右分別鎖在地上突起的鐵套環中。這座種滿變態腐屍花的花室,根本就像個虐待囚犯的私刑場,一旦不小心踏進來,要想再活著出去,恐怕比發現這處地獄的祕密還困難。

「為、為什麼不先……不先把人殺了再鋸下妳想要的東西?」曹鎂全身冒冷汗,故意分散嵐姐的注意力好拖延時間。不知道……那位自稱是頂尖狗仔菁英的傢伙夠不夠聰明找到這裡?

「當然要先鋸下來,這才是活生生的新鮮胴體啊,等人死了才鋸的話,屍體早就僵硬變形腐發臭了,還哪能移植在我渴望越來越完美的身體上呢!」

「所以……」曹鎂因為緊張,呼吸變得更加急促,「之前那些失蹤的女人,每一個全都是像這樣先在驚恐劇痛中被妳取走身上的器官,然後……然後才死的?」

嵐姐抬起臉,眼底閃爍著異樣的亢奮光芒,張開口,露出慘白滲著污血的牙齒,朝曹鎂陰陰笑道:「怎麼,妳真的非常好奇是嗎?都快死到臨頭了,還這麼想多瞭解嵐姐一點是不是?嘻嘻,看來,我們倆真的是投緣哪!好吧,那嵐姐就再當一回好人,遂了妳臨死前的遺願吧。」

她跪伏在地上,回頭望過她的腐屍花與女屍身上的器官,眼中含著強烈情緒。

「我也常常問自己:我是誰?」此時,綰起的長髮早已鬆開垂落在胸前,她用手指頭輕柔地梳劃著髮絲,舉手投足間充滿了典雅的女人味。「曾經我也非常痛恨過這身體,這副裝著我可憐靈魂的軀殼看起來好噁心,隨便動一動就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汗臭味,粗糙的皮膚、一興奮起來就腫得跟香腸似的醜陋性器官、多得不像話的骯髒體毛……每一樣都讓我受不了的頭暈想吐!可是,從前的我,卻必須每天每天都面對著它們!」

曹鎂微微一驚,撇頭望向嵐姐,企圖更仔細的看清楚「她」。

「我是誰?我是誰?我可以變成誰?我到底想要當誰?」她越吼越激動,音量不受控地變大,低沉磁性的嗓音也喊得粗啞。「每天照著鏡子,赤裸裸地站在鏡子前,被迫看著這樣醜陋無比的自己,我都恨不得乾脆直接死了算了!」

她轉過臉,垂下頭,長髮像張羅織細密的網鋪洩而下,漆黑壓境,整片籠罩在曹鎂的面容前,瞠大帶怨的眼瞳中含著隱忍的濕氣,她掐住曹鎂的下巴,咬牙切齒地問:「妳想知道那是種什麼樣的痛苦嗎?想死卻死不了,永遠只能活在憎恨自己的恥辱中的那種痛楚,善體人意的妳又能體會幾分呢?」

「咯咯咯咯……」她突然放聲尖笑起來,尖啞的嗓音中帶著哽咽的鼻腔。「很難想像是種怎樣錐心泣血的痛苦是吧,沒關係,讓嵐姐告訴妳。我恨極了這身體,恨極了囚禁住我的這身體將會一天天變得更噁心、更醜陋,每回在夢裡,我恨不得就像這樣子殺它一千次一萬次,咯咯咯,看,就像這樣子……」

她掏出口袋裡那把剛剛替曹鎂修剪指甲時使用到的小剪子,一下又一下地猛往自己的手臂上戳刺,她不喊疼,顫抖的唇看起來竟像笑著在讚美,讚賞自己如此奮力戳刺手臂皮肉的舉動。

「對啊,就是要這樣子,殺掉它們!殺死它們!最好把它們全部都殺光!」

尖細的剪刀刺入皮肉中,她忿忿不平地往上再勾起,挑出自己皮層底下混著血的粉白脂肪,銳利的剪刀尖端狂飲著血,不斷地揮舞、戳刺、挑出、剪爛……

曹鎂怔住,眼前的嵐姐哪是在作夢呀?她握在手上的剪刀是真的在自殘,那些從手臂上噴出的碎肉屑、濺灑出的鮮血,真真確確都是源自於她的身體啊!

嵐姐刺紅了眼,但只是這樣顯然還不夠,她笑揚的嘴角越咧越分開,被撐開的嘴角接縫處眼看著彷彿就快要承受不住似的像要裂開了,那樣的一張血盆大口,乍看之下,竟和盛開中的腐屍花花瓣有點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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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歐米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