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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是一種很玄很奇怪的情緒。來的時候經常是在莫名其妙的情況底下發生的,一但經歷過了之後,那微妙般的感觸,恐怕就再難被取代了。

對於認識娜歐米本人的朋友來說,我會走上寫作這條「夢幻、不切實際」之路或許不稀奇,但轉來轉去後,居然會踏上書寫恐怖的這條路,可就跌破大家的眼鏡了!欸,可怕呀,連我自個兒也才剛換了副深度大眼鏡呢。誰教我這人向來就是個膽小如鼠之輩,甭說什麼見義勇為的事沒幹過幾樣,連買地攤貨選到劣質品也不敢回去跟老闆嗆聲,更別提,我是那麼那麼那麼的怕鬼了。

是的,我很怕鬼。而且還是怕得要死的那種怕。

不敢肯定自己這輩子究竟有沒有遇過,不過,就算真遇上,我也會使盡力氣讓自己相信,那一定不是。一切莫名奇妙的恐怖情緒之所以會如此糾纏著我,得從一雙眼睛說起,那是一雙……彷彿死不瞑目的眼睛。

國中時期,娜歐米就讀的是一所女校,那學校歷史也算久遠,從日據時代留下的校舍建築,在當時年少的我眼中看起來很陳舊。教室大門是兩片沉甸甸的厚木板,老是得使勁兒地推或拉,才可能嘎嘎作響的打開它。那樣的拉門方式,常讓我在十幾年後每每觀看日本鬼片時,才一瞧見櫃子的門被緩緩推開,緊繃的情緒便一根根倏地抽緊。

忘了是在國中幾年級了,只記得,那一年,我們班的教室正好面對著一條街。

有天,發生了一件震驚社會的凶案,聽說是個惡名昭彰的計程車之狼又犯案了!計程車之狼不但劫財劫色,泯滅人性殺人姦屍後甚至直接拋出車外,把無辜受害者的屍首丟棄在距離我們學校圍牆不遠的街道上。

街道上圍滿了看熱鬧的人,隔著低矮的校舍圍牆,整棟樓的學生趁著下課時間,全都推擠在欄杆邊既好奇又害怕地窺伺著圍起封鎖線的對面。當時,我也在沖不散的學生人潮中,個子嬌小的我頭抵著生鏽欄杆,眼睛眨也不敢眨,只見黑壓壓的柏油路面上,枉死受害者的身軀蓋著白布,以一種近乎折疊的狀態僵硬地被擱置在路中央,白布不時的被風吹掀開來,露出了慘無血色、青白的、裸露的手或腳。

就在那麼極短暫的一瞬之間,白布再度翻飛飄起,我看見了那被折扭的脖子歪向一側,頭顱半貼著地面,一雙眼睛,卻睜得大大的朝上瞪視著,觸及的方向……恰巧,就與我的目光相對。於是恐懼無以名狀的蔓延,從此在我心底生了根,即使多年過去,那雙空洞洞的眼彷彿仍含著怨,依舊躺在不經意翻飛的白布底,正瞪著我,瞪著……



*陳小編感言:有位作者曾說過:「催稿的編輯真像惡鬼啊……」那陳小編應該是娜歐米遇過最凶狠的鬼了。親愛的娜歐米大美女,新書《屍花迷藏》何時交稿啊(小編伸手)?

*劉小編感言:這是日記嗎?這是日記嗎?這是日記嗎?這是日記嗎?(這不是肯德雞~~~打滾狀)這分明就是恐怖小說集短篇。



 這篇異色日記是應出版社魔人P之邀寫的,原文刊登於9/14明日工作室會員電子報及官網上,我從以前就還滿喜歡看編輯偶爾替某本書或某作者所寫的心情小短文,在我看過的編輯小記中,明日編輕鬆幽默的搞笑功力一直令我非常佩服,總是不解,為什麼恐怖小說的編輯想事情的邏輯竟然這麼「風趣」呢?這個疑問,我一直憋在心裡沒問過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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