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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料到,一支疑似連現場攝影組和幕後剪輯人員都無法解釋、出現詭異現象的新歌MV,竟意外在媒體大肆報導與網路瘋狂轉載下造成轟動。

如此高人氣,亦使得今天的樂團出道記者會現場爆增了更多想挖內幕的媒體。

「砰!」休息室的門被重重一甩,最先進來的池寶菈臉色鐵青,顧不得自己身為樂團主唱的氣度,惱火地將頭上那串粉晶色的水晶蘭髮夾用力一扯,轉身便朝背後那扇掩上的門奮力扔過去──

就在下一秒,休息室大門卻再度被推開,另外兩名團員一前一後緊跟著準備進入記者會後台的休息室。

「小心!」眼明手快的允潤喊道,順手揪住成喜洙的衣領讓她停下腳步。

原本走在前方心不在焉的成喜洙這才驚抬頭,眼看著就要被那突然飛擲而來的粉晶髮夾給砸個正著,她滿臉驚訝,本能地舉起雙手先擋住自己的臉。

她的手背倏地傳來一陣刺疼,扔過來的細長髮夾劃傷了皮膚,健康的蘋果肌上立刻滲出了細細的一條血滴紅痕。

「寶……寶菈姊!?」成喜洙頓了頓,臉上閃過了不解的迷惑表情。

機靈的允潤從背後輕推了一把,「先進去再說,外面還有不少沒離開的記者。」

語罷,三人中最沉著的允潤不落痕跡的轉頭,用自己的身子擋住門邊的縫隙,先朝門口幾個想探頭窺看的八卦記者淡淡一笑,然後才不失禮地頷首關門。

當休息室的門再度關上後,壓抑不住滿腔不滿情緒的池寶菈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粗暴的舉止是否傷到了門邊一臉錯愕的樂團新人,踩著和另外兩人一模一樣的黑色透明高跟鞋,態度傲慢地逼進成喜洙。

「誰要妳多嘴了?」她一雙水汪汪的眼中此刻像要噴出火,不屑地狠瞪著。

「別這樣,門口的記者應該還在。」允潤低聲制止。

池寶菈冷哼一聲,明明還在氣頭上的,這瞬間竟抿唇笑了。「怕什麼,這休息室的隔音設備好的很,我爸媽合演音樂劇的時候我就跟著一塊兒進來過了,放心吧,關上門,外面什麼都聽不見。」

就因為這樣,她才敢如此有恃無恐展露出她在攝影機背後的真實一面。那甜美如陶瓷娃娃般精緻臉龐底下的,另一種不為人知的面貌。

「寶菈姊,不知道妳為什麼要對我生氣?是我做錯了什麼嗎?」比池寶菈小一歲的成喜洙態度不卑不亢,彎身撿起被扔在地上的粉晶色水晶蘭髮夾,那是被塑造成唯美公主形象的主唱池寶菈的造型髮飾,她慎重地捧在手心,親自還給對方。「如果真是我錯了,請寶菈姊告訴我。」

「整場記者會都開完了,妳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毛病是出在哪嗎?」池寶菈咆哮道,沒好臉色地一把搶回剛剛被自己扔了出氣的水晶蘭髮夾。

「對不起,可能我個性真的比較粗枝大葉,比起兩位聰明的姊姊又顯得更遲鈍,如果有需要改進的地方,還希望寶菈姊能耐心多教導我幾次。」她目光誠懇,態度謙虛,發自真心覺得自己仍有許多不足。

「遲鈍!」池寶菈睨了一眼,臉上毫不掩飾地寫滿對於這名新進成員的反感。「我原本還以為妳沒救了呢,不錯嘛,終於知道自己的不足了。」

 「寶菈,別跟一個什麼都還不懂的新人計較。」允潤出言勸阻。

「為什麼別計較?既然她知道自己不足,我這作前輩的,當然就該好好教育一下這麼遲鈍的新人才對。」池寶菈不以為然,昂起她倔強傲慢的臉。接著就踱近成喜洙,揚起食指,端起前輩在訓斥後輩的架子,一下又一下戳著成喜洙的額頭。

她冷冷瞪著成喜洙,雙唇還是抿成一道冷笑的線條。「妳既然知道自己遲鈍,那又為什麼老愛強出頭,搶著回答記者問的敏感問題呢?」

「敏感的……問題?」成喜洙的額頭被池寶菈戳得都紅了,她皺著眉,雖認真回想,卻還是想不透什麼問題算是敏感問題。「是……是問我在參加KK新人賽之前有沒有整過容的那個問題嗎?」

「天哪!真的太遲鈍了,我才不在乎妳這張臉到底有沒有整過!」池寶菈氣得尖叫咆哮,這新人簡直比眼中釘還討厭,講話刺耳又礙眼,怎麼看都不討她喜歡。「不知道自己在這樂團裡資歷最淺,輩份最小嗎?什麼時候輪到妳在記者面前愛搶話就搶話,愛插嘴就插嘴!」

允潤抓住池寶菈,想阻止她仍在繼續的粗魯舉止。「冷靜點。」

「妳也給我閉嘴!」不料,目中無人的池寶菈不買任何人的帳,滿臉不悅地甩開允潤的手。「少在那裡假清高了!我們剛才的難堪不都一樣嗎,在一堆記者面前被個默默無聞的新人搶了風采,妳心裡還有辦法冷靜?」

「她只是從自己遞補進樂團的新人立場,回答了我們都避而不談的問題。」

「既然我跟妳都選擇避而不談了,這沒長眼色的丫頭就該知道, 申渝晶和河智媛那兩個練習生的名字,是「水晶蘭」樂團中再也不該提起的禁忌。

「對、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不能說……」成喜洙這才警覺不妙,歉疚道。難怪剛才記者才一道出那兩位在樂團正式成軍前,就相繼往生的練習生前輩的名字,寶菈姊跟允潤姊的臉色會那麼難看,給她一種像突然被誰點住啞穴,完全動彈不了的錯覺。

「在所有人都滿心期待的樂團出道記者會上,去聊兩個已經死掉的練習生是不是一起參演了我們那支一天內點閱率破五十萬人次的MV,這不是觸楣頭是什麼?成喜洙,妳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

真的嗎?這樣真的會觸……觸楣頭!?

慘了,自己就是因為不懂得察言觀色,才闖禍犯了大忌,惹得兩位前輩姊姊不高興。過錯已鑄成,成喜洙再懊悔,也只能賠不是。「啊,抱歉,是我太大意了。」

但這麼幾句不痛不癢的道歉,怎消得了池寶菈心頭的怨氣,她繼續指著成喜洙的鼻子破口大罵:

「不說我還沒有氣,妳一提起來就讓人更火大,記者問妳有沒有整容的事,妳扯到我幹嘛?還講什麼自己絕對沒有整容過,整過的話一定就能像寶菈姊姊一樣甜美漂亮。心機有多重呀妳,這是在向誰暗示我整過了是嗎?」

「對不起,我……我真的沒有那麼想!」

「還狡辯!就算妳沒那麼想,記者聽了也會往那方面去想。」池寶菈仗著自己出身於演藝世家的背景,在同輩之間總也享受著比別人多的媒體關注,沒想到今天在樂團的出道記者會上,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像變成了配角,這……才是她最難以忍受的事情。她伸手,碰了碰成喜洙柔軟的鼻子,低頭冷笑一聲,「妳說這鼻子是真的,從沒有整過是吧,既然那麼愛出風頭,到時候就讓妳見識一下,整過跟沒整過到底有什麼差別……」

此時,允潤再次攔住她的手,「寶菈,妳的玩笑開得太過火了。」

池寶菈斜睨她一眼,「怎麼,不喜歡我開玩笑捉弄人?那妳去告狀呀,去跟那個跟妳一樣偽善的最佳童星河智媛訴苦啊!」

一直隱忍著池寶菈驕縱個性的允潤,眼底忽然閃過一抹忿怒,她壓住池寶菈的手臂,用力往自己面前一扯,兩人的頭差點兒就撞在一起。

「噢!好痛!」池寶菈疼到尖叫。「妳……妳竟敢這樣對我!」

向來總是沉默居多的允潤也有難得動怒的時刻,那就是,她心中那道不想讓人碰觸到的創疤被狠狠揭開時。「智媛姊的名字,請妳不要隨便講叫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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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歐米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